［魔道聂瑶］无常（二）
@二猫子一愣
新官上任的第一个差事，就是送走苏涉。苏涉和金光瑶死在同一天，但是因为前无常消极怠工，所以苏涉的魂还在人世飘荡。魂魄通常会飘荡在生前执念最深的地方，聂明玦和金光瑶在暮溪山地底找到了他。
苏涉回头看到他二人，先是一愣，然后笑了，施以一礼。“苏某真是好大的面子，竟要两位宗主前来相迎。”
聂明玦没搭理他，金光瑶还了一礼，道：“悯善为何在此处，教人好找。”
苏涉又笑了，只是这一笑很惨然。“宗主可知当年温晁屠玄武？就在这里。”
“略有耳闻。只是我后来听闻这是魏无羡和蓝忘机合力杀的，倒被温晁抢了功劳。当时悯善也在吗？”
“是啊，可金宗主不知道，若不是我，他们根本就不会屠玄武。宗主，我只是想出人头地，为什么就这么难？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？凭什么有些人就可以光风霁月，我却只能偷偷摸摸？”
苏涉这话似是在问金光瑶，可一直沉默的聂明玦却回答了他：“你想出人头地没有错，但是想要出人头地就要走正道，坦坦荡荡问心无愧，怎可坏了大义？”
“赤锋尊出身高贵，自然不会懂我们这些卑微人要怎样才能出头。春归秣陵树，人老建康城。纵使我后来成为一宗之主，在你们这些人眼里，我这秣陵苏氏不还是个笑话。”
听了苏涉的嘲讽，聂明玦仿佛没有动怒，瞟了一眼金光瑶，淡淡地说：“我平生最恨的，便是你们这些小人。你们总有一天会知道什么叫算尽千机皆落空。”
金光瑶被他这样一瞟，心愈发冷了。原来在聂明玦心里，他金光瑶也永远只是个卑鄙小人。他艰难地开口：“时候不早了，悯善，快走吧。”
余下两人都没有反驳他。金光瑶亲自把苏涉送去孟婆那里领汤，道：“上路吧，愿你来世出生富贵家。”
苏涉没有说话，将孟婆汤一饮而尽，头也不回地走上了奈何桥，因为这世间再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。金光瑶望着他的背影，痴痴地想，到了自己走的那一天，有什么东西会让他回头吗？他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了聂明玦，却发现聂明玦也正在看着他，神情复杂。金光瑶心里一慌，转开目光低下了头。
原来，是有的。只是回头，已经太晚了。
我才发现我一直把苏涉的字记成了秣陵啊！明明是秣陵苏悯善啊！智障。
